蕭祁笑道：“行啊，我在家等你。”

“你——滾！”

蕭祁又總結了兩句：“行了行了，散了吧，今天也都辛苦了。”

他聲音又沙啞了幾分。

YY裏該走的也都退了出去，只剩下蘇陌和蕭祁兩個人。

蘇陌問道：“你怎麽還不走？”

蕭祁語氣輕松：“你不也留著。”

蘇陌眨了眨眼睛，“我電腦卡了，切不出來YY頻道，退不掉了。”

蕭祁嗤笑著反問道：“那你怎麽知道我還在的？”

蘇陌：“……”仿佛是個智障。

他強行岔開話題：“你明天真的要來帶世界BOSS嗎？”

蕭祁低低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
蘇陌攥緊了手心，又松開，“……哦。”

過了許久，蕭祁都以為那邊已經睡著了，又聽到了蘇陌的聲音：“你不是說……要慢慢來嗎？為什麽現在又這麽著急著來帶？”

蕭祁勾了勾唇，“你是在關心我嗎？”

“啊？”蘇陌突然被戳穿，臉上一陣熱意，想了半天不知道說什麽好，只好裝傻充楞。

“是嗎？”蕭祁窮追不舍。

蘇陌聲音提高不少，虛張聲勢道：“不是！”

“行吧。”蕭祁嘆息道。

“那，那我先下了。”蘇陌耳根發燙。

“晚安。”

兩人互道了晚安，蘇陌下了游戲，洗了澡才將臉上的熱意消去，可是翻來覆去卻始終是睡不著，耳畔全都是蕭祁又沙又啞的聲音。

他裹著毯子又坐回到了電腦前，開了電腦，顧瑾一般都是不在宿舍的，所以蘇陌哪怕半夜玩游戲也不用擔心舍友矛盾。

大半夜的浩氣盟一個開戰場的指揮都沒有，陣營裏一指揮難求，蘇陌只好自己開了個組，在陣營裏喊廣告。

今天戰場是九宮棋谷，二十五人的大型戰場，一般下午喊可能要十來分鐘，或許是半夜僧多肉少的緣故，蘇陌喊了沒兩分鐘就齊了。

調好隊，保存好，蘇陌發了個團確，確認所有人都在才去點了戰場排隊。

蘇陌的電腦是當時配了專門用來打游戲的，過圖很快，他第一次時間就是去看對面的配置，然而在看到某個名字時，他不由地睜大了眼睛。

[戰場][淺草沒馬蹄]：對面是李寒衣的大號啊？

[戰場][秀坊周澤楷]：我靠，對面居然是李寒衣嗎？應該是YY隊，我看他們全都是同一個後綴

蘇陌回過神，開麥安撫人心，“沒事，好好打，我會帶你們贏的。”

[戰場][冰闊落]：我從下午開始散排到現在，已經輸了十九把了，錦鯉救救我吧

[戰場][來瓶冰闊落]：我證明他輸了十九把，救救孩子吧

蘇陌還是有點緊張的，看到團裏的人在耍寶又笑起來，“等會一隊東北，二隊東南，三四隊中間，五小隊機動。”

因為太晚了，所以蘇陌並沒有特地挑配置，和對面明顯是YY隊配置相比，要差上很多，“我們配置有點不太行，所以希望大家都能聽好我的指揮，現在不早了，你們也不想出去再散排一把是吧？”

對面顯然也認出蘇陌來了，氣勢洶洶地紅名朝中間湧過來，他看了一眼，開始的分點和蘇陌差不多，不過對面三個小隊，確實比浩氣這邊要多幾個人，再加上他們的配置好，確實把中間壓得有點緩不過來。

“死了的別補，和五隊一起去等著。”蘇陌看了一眼出箱子的時間，“中間能跑的跑，速度脫戰，別給他們送分。”

中間一波交火，蘇陌也感覺到了浩氣這邊戰鬥力確實不如惡人來得強。架打不過，就只能拖箱子了。

幸而，第一個箱子並沒有出在中間，蘇陌看了一眼地圖，“脫戰的都去東北！東北的迅速開旗，中間死不掉得把人拖住，別讓中間的跑過來。”

雖然浩氣這邊戰鬥力不及對面猛，但是都很聽話，也夠機靈，在臺子上被推下去的也都在下面攔著惡人不讓上去。

“臺子上懵逼圈和笑傲落一波，蒼雲能決鬥開箱子的趕緊，我們沒有和尚，就只能靠蒼雲藏劍了，我們這邊的DPS也註意一下，開箱子是傷害打斷，群傷無腦往中間丟。”

浩氣一開始就人多占上風，這會臺上的優勢也漸漸起來了，蘇陌把對面的和尚單獨標記了出來，“對面的和尚，看到沒白雲標記，優化大師，見到他過來就給我打。”

第二箱子和第一個箱子，隔得不遠，蘇陌喊道：“死了的補去中間，不一定要開了箱子，把人給我拖住了，別讓他們開箱子就行，見到白雲給我往死裏打。”

浩氣很快開了第一個箱子，李寒衣也不願意把剛開場的人頭分丟光，也喊著惡人的撤退，帶著人往中間補了過去。

蘇陌帶著人趕過去的時候惡人已經把箱子開掉了，“別去送人頭了，都在家這邊的地方打坐吧。”

第三個箱子的時間要比前兩個久上許多，打不過架，也就只好躲了，“一隊那個丐幫，你沒事的話去惡人那邊搶武典殘頁。”

“所有人補西北！”最後一個箱子已出，兩邊在分數條上不分伯仲，時間條也僅剩最後一分鐘，只看這最後一個箱子了。

“所有奶媽卡在凸起的位置上，不容易被……對面風車，扶搖跳起來！”蘇陌著急起來，語速都快了幾分，“優化大師又來了，快打他打他！”

直到時間條的最後一分鐘，第五個箱子依舊沒被開掉，浩氣盟彈出了勝利的字樣，蘇陌總算松了一口氣。

[團隊][焚聲]：指揮牛逼！

[團隊][秀蘿長大以後]：陌上牛逼！

[團隊][六道輪回盡]：居然贏了嗎？？我打的手心都是汗！！

[團隊][李汪汪]：給陌上打call，我要去執劍翎羽了，垃圾玄葉打不過李寒衣

……

團裏的彩虹屁一波一波的，蘇陌笑笑沒接話，“辛苦了辛苦了，大家都早點睡吧，明天——啊不對，今天晚上的世界BOSS麻煩大家都來參與一下，有工資哦！”

團裏的愉快地說了晚安再見，蘇陌打了一個戰場，精神過後也有點疲倦，剛想下線，就看到YY響了兩聲。

李寒衣：陌上，我們談談吧

雖然不知道他們倆有什麽好談的，但是蘇陌還是順著李寒衣給的YY點了進去。

YY裏只有李寒衣一個紫馬在，他馬甲前的綠燈一閃一閃的，卻一直沒有聲音。

李寒衣出了聲：“陌上？”

蘇陌應了聲：“嗯。”

李寒衣嘆了口氣道：“沒想到今天居然會在戰場上遇到你。”

“……我也沒想到，好巧。”蘇陌抿了抿幹澀的唇，想想又感慨，“你居然轉去惡人了。”

聽到這個話題，李寒衣笑意淒涼，反問道：“你知道我為什麽會轉來惡人嗎？”

他見蘇陌許久沒有回答，又換了個問法：“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麽要整頓浩氣盟，為什麽獨攬大權嗎？”

蘇陌皺了皺眉，猜測道：“因為陸暮？”

李寒衣久久沒有回應，就在蘇陌以為自己猜錯的時候，聽到他輕微地“嗯”了一聲，然而娓娓道來：“我那個時候還是個小白，什麽都不懂，就喜歡打架，哪怕對面把我堵在原地，我也會覆活起來繼續打……我就是在那會認識的師父，他除了打架什麽都沒教過我，後來我有了自己的親友，才知道他是陣營指揮，才知道有攻防這種東西。

我開始跟著師父打每一場攻防，聽到他用淡然而又沈穩的語氣贏了一場又一場，我突然也開始向往，向往著能和他一起，一起贏。於是我開始跟著師父學攻防，我跟他學了整整一個賽季，只要是我指揮，他都會給我副麥，偷偷在小YY教我，從不聲張，我也因此贏了一場又一場。

突然有一天，他跟我說他要A了，他說我能夠獨當一面了。”

不知為何，蘇陌竟然從他語氣裏聽出了哽咽。

李寒衣頓了頓，等到情緒緩過來以後才繼續說道：“我沒能挽留住他，沒過幾天師父真的A了，連陸暮那個號都給賣了，我當時沒搶到，差一點，他的喵哥號很帥，外觀也多，再加上他的名氣，號都是被搶的。

不過師父把永生給我了，六個幫，一個沒賣，就這麽給我了，我當時不知道說什麽，只想我要把永生壯大起來，不能讓永生毀在我手裏，浩氣盟也不能毀在我手裏，那是我師父親手打下來的藍圖。”

李寒衣又語序淩亂地說了很多和蕭祁相處的事，蘇陌這才知道，蕭祁私下開小竈指導，輔助指揮，都不是他一個人的專利。

蘇陌聽不下去了，斬釘截鐵道：“你喜歡他。”

沒有疑問。

李寒衣：“嗯，我喜歡他。”他舒了口氣，“可是我那天和他告白的時候，他說他已經有喜歡的人。”

蘇陌呼吸都輕了一拍。

夜晚的YY裏格外的安靜，李寒衣的聲音尤為響亮：“可惜不是我。”

蘇陌緩過神問道：“網戀是最不靠譜的，你連他見都沒見過，怎麽——”

“你見過，那你喜歡他嗎？”

蘇陌張了張嘴，沒說話。

“我那次無意間聽你們說話的時候才發現，原來師父對我的照拂從來都是不值一提的。”李寒衣嘆了一口氣，“他教我指揮也好，閑聊也好，沒笑過那麽開心，也沒有那麽溫柔。”

以至於他以為蕭祁不管對誰都是那樣，可是等到蕭祁再次A回來的時候，李寒衣才知道，並不是那樣的。

許是胳膊壓在桌上太久，蘇陌感覺到手臂上傳來陣陣的酸麻。

李寒衣自顧自地說道，末了自嘲地笑了笑：“所以我就在想啊，我到底哪裏比你差了？沒想到轉來惡人才知道，我連一個剛學指揮幾個月的人都不如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：

啊啊啊啊啊我一個想好的親親，已經遲了三章了，怎麽還沒親！！！(╯‵□′)╯︵┻━┻

大家要相信攻以前真的只是把李寒衣當成徒弟看待啊！！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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